星期日, 9月 23, 2007

措手不及的低潮

天快黑了,望向窗外,路燈還沒有亮起,是一片陰沉、暗淡。這個窗,這個角度我看了很多年,但看的都是窗外,現在專心地看著窗本身,思緒竟是這樣複雜。

下午爸媽回廣西去了,雖然一早便聽他們說中秋會回老家,但總是沒有用心記著,也可能是不想記著吧,幾天內不時重覆問著什么時候走,什么時候回來… 離開這個家是下午3時左右,而深圳的開車時間大概是晚上7點半,老爸的過度小心的總是沒改,換我的話沒有5點是不會出門的。

送到門口,沒來得及講上什么,也不懂得要講什么,得了老爸老土的遺傳,心底的說話不
容易講出來,就這樣拉上了門閘。清楚知道他們只是離開一個星期,只是那份離別的失落,跟先前那次搬回老家去沒什么分別。

不記得了什么時候開始,我更在乎這兩老,無論我什么都不是、什么都做不好,我還想做好他們的兒子。於是少了言語的頂撞,也主動了打開話題,老媽那十年如一日從不改變的廚藝現在也不討厭了。昨晚跟朋友聊天時才說感到幸福,因為沒有經歷過風浪,一家人健康齊整,也找到了知心及可以互勉的朋友。朋友說人老了總要一死,作為兒女的總要面對父母離異。道理我明白,但從來不想面對,也不知怎樣去準備,始終還是個孩子呢,然而我卻也不小了。

朋友相信 "整定",說生命冥冥中自有其安排。我不想相信,但也沒有很反對,才說看到離職日期,卻是一個不想記得的記念日,又多了一個理由讓我不能輕易忘記這一天。這樣的巧合說不定就是 "整定"。

說到工作,求職時本來得到了一個非常期待的職位,面試的那兩個上司是讓人很折服很想跟從的風格,不料才一個小時許便收到通知說要 hold 住,后來收留我的當然是現在這家公司了。縱然是后知后覺,面試是也察覺到現在的上司並不容易相處,面試時提出了n多個問題,但一個也沒給我回應的機會,她一講就是十幾分鐘然后便安排我上班了,當然也沒有先問我意向… 當時的我想到該是時候結束這個悠長假期,也不多想便這樣接受了。

到了上班的第一天,才知道這個上司不是一般麻煩,挑錫、自負、野蠻、罵人以人格,同事說這是正常的,他也經歷過兩個月的非人生活,幾度想到走人。因公司沒有工作 guideline,做事做人都要慢慢摸索,結果一開頭碰了壁,首天上班便被狂轟。第二天星期六上班才3個小時,但被整的時間一刻也沒有少,當時真的想拍檯走人,但是立刻想到這悠長假期后的工作得來不易,才剛錯失了一個機會,現在說什么也不能意氣用事,再講沒有受過苦難的人怎么叫懂得生存? 到了前天一個單對單的工作會議時,還沒開始多久她便說這樣的我不會通過三個月后評估,但可以考慮降職讓我留下…

當時的她好像說了很多,我也很仔細地聽,一邊聽一邊在擬定回應。當然她還是一貫的講完就撤,但這次被我叫住了,無論我要告訴她,過往3年我也是在干這個職位,我不敢能說達到滿分,但我有能力聯系客人<>公司<>工廠,獨立解決其中的技術及非技術問題,完成了三個年度的訂單。比起舊公司,這裡人手充足,工作更細分,就這樣的工作範疇我並不相信自已做不來。

是的,同一番說話如果出自其他人的口,殺傷力也不知有多大,而是她的話我基本上都可以忽視。在她看來我英文極差,基本的書信聯系也成問題;第二是電腦差,Excel也不會用的那種。實在好笑! 當時我是一邊在聽一邊在心里笑。堅持后來的回應,並不是要辨駁要討價還價,人總要有志氣,被這樣 "數落",難道我還能留下來嗎!! 我是為了向自己交待,凡事有始有終,我必需重申我的能力,即使最后只有冷冷的一句 "你想講咩呀?",我也很心滿意足了。

朋友說找工作就像找戀人一樣,要合適。這個我是同意的,當時是一心讓自已嘗試一下逆境生存,結果以現在的方式結束,真是上了一課。雖然是事出有因,但這件事確實令我的人生蒙上污點,無論如何我也是在乎的。因為曾經錯過很多、失去很多,所以一值在努力生活,爭取更多的經歷,這次辦到了,就是有點的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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